女性和男性有差异。女性重感情,特别是爱情胜于一切。“对男人来说,爱情这个东西有点像出麻疹,出个几次基本就有免疫力了,以后不大会得,就是再得,也是一点小伤风小感冒,不耽误他朝着通向光明的道路一路狂奔而去。女人爱起来哪里是伤风感冒,上来就是肿瘤,良性也得开刀,恶性就死定了。”
亦舒太了解女人了,“女生天性冲动妒忌,但凡是一件东西,无论是衣服鞋子或异性,都喜与人争,其实不是十分喜欢,但好胜的她们非得争赢不可。”这说明了女子天生也很没有安全感,她们的冲动妒忌、争强好胜,其实也是天性使然。她们要承载孕育和养育生命的任务。就算不是为了她自己,她也会拼尽全力为了后代打算。
在实际中,具体到与男子的交往,柔弱的女子多少都是有一点畏惧的心理。“仿佛世界上除去他,没有男人再疼惜女子,他们把她们推拉碰撞,呼之即来,挥之即去,因为他们体积力气较大,他们利用她们。而弱者女性,因为天性柔弱,以及强烈渴望被爱,所以一次又一次掉入泥潭。”这句话也许就是最好的明证。
她们害怕,害怕各种冷暴力和热暴力。冷暴力譬如语言、态度、情感操控,热暴力譬如拳脚。她们渴望寻求解决问题的答案,也许当下许多情感专家的诞生与东方女子缺少明确的情感指导有关。来不及寻求指导又努力脱困的女子,真的是只得在仿佛没有路的情感迷雾中探寻,竭力踏出一条路。
及至此,亦舒则又不免发出这样的感慨:“命运不允许女性太过逸乐满足,总设法叫她们哀痛,不是婚姻不幸,就是环境欠佳,数来数去,总有不顺心的事,从一双漂亮但轧脚的鞋子起,到同他有缘无分,一生都很少真正开怀。”
然而想必亦舒通过自己的人生体验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——“有能力的女子只会寂寥不会悲惨,只会落寞不怕落魄。”否则,何以在其作品中不断地塑造那些自立自强的女子形象呢?
《吻所有女孩》的题目看似浪漫,似乎还带上了一点轻佻,但是当知书中那爱惜怜惜女子的陈大文并非花花公子,亦非情圣。他的所作所为也正是亦舒想借他手帮助的、拯救的和成全的。仿佛“手凉的孩子有人疼”,仿佛理想中的“面包总会有的”,是什么呢?是那个低调的、阳光的、朴实的大男孩真诚、真挚的关爱。
理想终归是理想,回归现实,柔弱的女子们依旧不得不面对各种可能的伤害。陈大文这样的男子终难遇见,即使有幸遇见也未必能被他的关怀所笼罩到。“在伤口上开出的花更美丽”,女子们,加油!